《論語》裡面有一句「宰予晝寢」。孔子看到了,便說:「朽木不可雕也,糞土之牆不可圬也。」現在人都把「晝寢」解釋為午睡或是上課打瞌睡,孔子則用朽木、糞牆來作比喻。

昨天在周亮工的《書影》裡面看到另一種說法,周亮工引喬缽的話,提到經書中有一些刻錯的字,但是後輩都尊崇經書,因此不敢加以辯駁。以「晝寢」來說,喬缽認為應該是「畫寢」,就是宰予不去學習,反而在寢室的牆上作畫的意思。春秋時代的貴族有在牆上作畫的習慣,諸侯用朱丹、士大夫用石灰,宰我畫寢可能逾越了禮制,所以孔子才說「朽木不可雕也,糞土之牆不可圬也。」這句話並不是比喻,是就事實的狀況直說。

喬缽還舉了三點佐證,一是午睡有什麼關係,明朝人覺得這很平常的事情,孔子應該不會這樣生氣。二是「畫」是比較晚造的字,和「晝」是通同字。三是韓愈在《論語筆解》也有類似的看法。這段材料收在《書影》(上海古籍,1987)的74頁。

聽起來滿有道理的,我聯想到另一句「歲寒,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。」很多人解釋為松柏比較慢凋謝的自然情況。可是孔子自己說過「吾不如老農」、「吾不如老圃」,想他對於自然生態大概沒有研究,其實後世人過度解釋了,「後凋」就是「不凋」的意思,兩個也是通同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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